这是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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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深夜食堂

   
       红玫瑰,娇艳的有点俗气,但是不妨碍花农将他采摘下来,用油纸简单的和其他的玫瑰花包在一起,搭着郊区去往市中心的卡车。

       一个年轻的女子将它从油纸里面拯救出来,“情人节多少人就指望着你们呢?”。一把剪刀在简单的修剪着细刺,难有半句怨言,毕竟代表着爱呀!是呀,没有理由的心疼和不设前提的宽容,修剪身上的刺,总是应该的。

      一个男孩将它买下,众所周知的原因,他选择只将它买下。

       女孩的笑容很灿烂也很甜蜜,能在这样的日子仅凭它自己就换来这样的笑容,心满意足。

       女孩纤细的手指轻轻碾这我它的枝干,抚摸过那曾经被修剪过细刺的地方。她总在男孩子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的闻一下它,没有什么味道,但又仿佛有些什么。轻轻的握在胸口上,他们看完了午夜的电影。周围的也是一对又一对的情侣,从出口处四散。“带你去一个地方”,它看见女孩偷偷的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忐忑。

       它来到一个巷子里。这应该是一个木制装修为主的小店子,能容纳的客人数量不应该超过十个,因为这样子才能让大家都能在一个有趣的话题中有自己的生存空间,在想要一个人呆在角落的时候也可以有一个人的空间。多了,嘴杂难免显得聒噪,相对内敛的时候也不会过分的沉重,不超过十个就是一个最好的数字。

      它被插在围炉桌子上的筷子篓里面,老板在洗着一只山药。山药泥拌饭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味道呢?米在小火上烩煮着,捣碎的上药在继续的搅拌中成为白色的糊糊,将二者中和着搅拌,大概会是浓密的甜味。可惜于自己不是嗜甜的人,大概没有办法真正的体会那份美味,那就试试煎蛋卷吧。煎蛋卷中间是会有半熟的地方,那是不同的绵密口感。

      这是一个有着简单菜单的小店,只是用粉笔写在角落的小板子上,大概不会有人去在意,藏着这小店的秘密。老板是一个愿意尝试的人,试着按照客人的描述去还原深夜的独特菜品。不会是那不勒斯意面,毕竟在江南大地上没有太多的人会对那不勒斯意面情有独钟。可能会是一个来自重庆的年轻人,以及那一碗红油的重庆小面,出自一个福建人之手。多少带一点福建特有的寡淡,当然多年在湖南的生活经历,让在他口味上还是可以有所窍门。

        终究是无法成为真正的重庆小面,就像异乡的游子不会奢求将城市变成童年奔跑的原野,不会将某个巷子拐角这家小店的老板当作自己的祖父祖母,不会将这碗混杂着多种口味的小面当作真正的重庆小面。但他还是津津有味的嗦食着,在每一口面的尽头去感受一丝的家乡气息,聊以自慰,就像在这座城市找寻一丝故乡的影子温暖自己一样。

      老板是一个善谈的人,在没有那么多人的时候,他会微笑着和店里面的客人慢慢的聊着。聊着自己的故事,亦或者听客人慢慢聊着属于他自己的故事,再或者聊一聊刚刚离开的那位年轻人的所谈论的故事。这显然不同于巷位的八卦,说的人只是轻轻的说着,听的人静静的听着,偶尔发出表示感叹的叹息。故事里面的年轻人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城市希望能够立足。繁重的工作让他在有时间吃晚饭的时候却找不到一家像样的饭店,不愿意刚刚从工作的繁杂脱身后又进入来自夜宵摊和大排档的繁杂,他找到了这家小店。他走进这家小店,机械的吞噬着食物,只为让自己有足够的力气回到家中,将还未完成的工作收尾。老板就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也很愿意尝试,他的一句感叹让老板尝试去做了这一份有点四不像的重庆小面。年轻人当然会原谅一个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重庆小面的人做出这样一碗重庆小面,他嗦食着,找寻着味尾故乡的影子聊以自慰。

       “老板,这个年轻人不会就是你吧?”男孩问到。

       “当然不是,我从出生福建,在湖南生活了很多年,但并没有去过重庆。”

        老板顺势看向店子的角落一个还没有收拾起来的碗,客人看向那个碗,还能看得到残余的红油和肉末

       “那个年轻人刚刚才离开。”

         些许沉默

       “要来一份山药泥拌饭嘛?饭是小火慢慢烩出来的,新鲜的山药一点一点磨,吃起来很浓密。”

       “下次尝一尝,大概就是比较甜的味道,可惜我不爱吃甜,给她来一份吧”

       “那来一份煎蛋卷?”

        伴随小方锅滋滋的油声,夜更深了,周遭更安静了,只剩下小方锅滋滋的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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